唐高宗时期,文治武功并举,大唐的疆域极为辽阔,成为了当时世界的中心,周边的异国朋友纷纷朝贡,来朝拜天朝的威仪。作为太子,李贤自然亲历了多次盛大的朝贡典礼,这些珍贵的记忆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章怀太子墓中,有一幅独特的壁画——《客使图》,描绘了外国使臣们等待朝见的情景,这在唐代墓葬壁画中十分罕见,具有特殊的历史和文化价值。
原本有两幅客使图,分别位于墓道的两侧。我们先从东壁的客使图讲起。图中共出现了六个人物,其中三位是唐朝的官员,三位则是来自外国的使臣。唐朝官员的服饰端庄严整,三位官员戴着武弁大冠,内衬平巾帻,身着红色广袖长袍,领口处露出白色的内衬,腰间系着宽带,带下垂着长长的衣裙,脚踏翘头靴。整体的装束和《旧唐书·舆服志》记载的朝服相符,但与该朝服标准稍有差异,如未佩戴剑、珮和绶,这表明他们的品级大约在五品以上,七品以下。朝服常用于重要的国家仪式,如祭祀、朝拜等,而壁画中官员的衣着正是这些庄重礼仪的象征。
展开剩余80%在唐朝,宾礼是外交中最重要的礼仪之一。《唐六典》中明确列出了宾礼的程序,包括接待异国的王公、使节,授予贡品,安排宴请等。根据三位外国使者的衣着特征,他们不太可能是国王,更可能是王国的使者。大明宫自663年竣工以来成为了帝国的政治中心,而外使的宾礼仪式也是在这里进行的。外使在唐朝官员的引领下,通过丹凤门进入宫殿,之后步行至含元殿外等待与皇帝会面。因此,壁画中呈现的三位唐朝官员与三位外国使者的场景,很可能发生在大明宫的前院,正是由丹凤门到含元殿的过道。
在对这三位唐朝官员的服饰和职务的研究中,许多学者曾认为他们是鸿胪寺的官员。然而,鸿胪寺主要负责外使的初步接待,并不参与具体的觐见礼仪。经过进一步考证,这些官员更可能是中书省的通事舍人。通事舍人负责引导外国使者的朝见,他们可以佩戴武弁大冠且通常不佩带剑和珮,符合壁画中的描绘。因此,壁画中的三位官员很可能是当时中书省的几位通事舍人。
那么,这三位外国使者来自何方呢?学者们对于这些外使的身份提出了不同的猜测,诸如东罗马、高丽、新罗、靺鞨、契丹等。然而,唐高宗时期与唐朝有交往的国家众多,且许多民族的服饰文化相似,因此,准确辨识这些使者的身份并不容易。通过对昭陵和乾陵中其他蕃臣形象的分析,我们发现,唐代的外交使者往往是具体的个人,而非某一民族的泛泛描绘。这一原则也适用于章怀太子墓的客使图。因此,壁画中的外国使者应该是李贤太子在位期间实际接见过的使者。
我们来看其中一位穿着朱缘大袖白袍的使者,头戴鸟羽冠,腰系白带,脚穿黄皮靴。根据《旧唐书·东夷传》的记载,高丽王国的官员服饰正好与这一形象相符。高丽王朝的贵族常佩带鸟羽冠,穿着类似的服装。因此,这位使者极有可能是新罗使者。此外,历史记载表明新罗曾在唐高宗时期朝贡,李贤也必定参与了这一盛大仪式。
此外,壁画中还表现出了一名高鼻深目的使者,他穿着翻领袍,学者们一度认为他可能是东罗马的使者。然而,东罗马的官员衣饰与这一形象并不一致,龟兹国的服饰样式更为相似。龟兹国的贵族常穿翻领袍,而且龟兹人也以高鼻深目为特点。因此,这位使者更有可能来自龟兹。
再看第三位使者,身穿毛帽、披皮斗篷、穿毛裤的形象,他的服饰风格与黠戛斯人相似。黠戛斯人生活在唐朝的西北边陲,以皮草为常服,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。此使者的服装正符合这一特点,因此,他很可能是黠戛斯使者。
通过以上分析,我们可以推测,壁画中的三位外国使者分别来自新罗、龟兹和黠戛斯。他们所代表的国家曾在李贤担任太子期间与唐朝有过外交往来,而壁画则记录了这一重要的历史场景。
相较之下,西壁上的客使图呈现的场景略有不同。这里的三位唐朝官员穿着更为简便的常服——袴褶,而非朝服,显示出这不是一场正式的朝见仪式。与东壁图不同,西壁图的异族使者也显得更加复杂。第一位披发的使者身穿圆领袍,佩短刀,很可能是突厥使者;第二位头发束起,涂朱色面庞,应该是吐蕃的使者;第三位戴尖顶胡帽,穿双翻领袍,极有可能是中亚的粟特人。
这些细节揭示了壁画所描绘的场景,并非单纯的朝贡典礼,而是一个具有特殊背景的外交接见。西客使图中的吐蕃使者,很可能是在李贤担任太子期间,来唐朝请求和亲的使者。
总结来看,章怀太子墓中的客使图,不仅是对李贤参与的历史外交事件的真实再现,也是对李贤身为太子时所承担责任与使命的一种象征。这些使者代表了大唐在全球的影响力和多元文化的交汇,而李贤作为太子,深知国家的责任与胸怀宽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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